第二节尿路感染
下尿路感染比较多见，女性远远多见于男性。原因是女性的尿道很短，又容易污染。即下尿路感染大多是逆行性的——病菌通过尿道上行所致。
上尿路感染大约半数是全身感染的局部表现。
急性尿路感染和其他急性感染治疗原则一样。西药选用适当的抗菌药，中药宜于清热利湿之剂。
比较多见且难处理的是慢性下尿路感染。
如果没有明显正气夺，单用西药也可以迅速治好。我的经验是：连续治疗4周，抗菌药每周换用。比如每次选以下六种之二：呋喃妥因、增效联磺、地霉素、痢特灵、PPA、阿莫西林等。
假如有明显正夺或西药胃肠反应较重，就要结合补益中药。
案1：肾盂肾炎
梁某，女，37岁，住县城内，年3月13日初诊。
反复发作“肾盂肾炎”三四年。最近一次发作已经半月，中西药物都用过，效不佳。初犯时有恶寒，无高烧。从无肉眼血尿，但一直尿频尿急。体型中等，神可。饮食可。大便常干。睡眠不佳。口渴。工作不重，但常感劳累。脉沉滑有力，舌红苔不厚。血压/90mmHg。处理如下：
黄柏10g、连翘10g、五味子10g、党参10g、黄芪15g、茯苓10g、陈皮15g、当归10g、川芎8g、白芍15g、生地10g、木香5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4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补中益气丸9g日2次；金匮肾气丸9g日2次。
呋喃妥因0.1g日3次；PPA0.5g日3次。
3月18日再诊：症状消失，略感乏力。脉不再有力。血压/80mmHg。守前方。
此后有两次小反复。一直坚持中西医结合治疗如上。但西药每5～10日即更换。至5月初，最后稳定。
案2：壮年尿频尿急
潘某，男，31岁，威县东关人，年10月14日初诊。
约月余前，自尿频、尿急、少腹部不适起病。无冷热发烧，连续治疗至今，尿频稍好，仍少腹不适且多尿意。近日有轻感冒。此前数年即偶犯少腹憋胀，曾按前列腺炎治疗。正在服中药。饮食、睡眠可。大便略干。体型中等，神躁。处理如下：
陈皮10g、茯苓10g、半夏8g、五味子10g、党参10g、黄芪15g、黄柏10g、厚朴6g、当归10g、白芍12g、桂枝20g、三仙各10g、甘草4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金匮肾气丸9g日2次；补中益气丸9g日2次。
PPA0.5g日3次
12月21日再诊：诸症悉退。
年3月29日就诊：旧病复发，但轻。脉略大，舌淡润嫩。守前方。
按：该患者的尿频尿急，不是感染所致。他极其勤劳，每天强力劳动12小时以上，显系虚损。
案3：可疑轻微尿道炎
管某，男，33岁，威县管安陵村人，年8月3日初诊。
他医诊为“前列腺肥大”或性病持续用药3月余不愈。治疗以口服西药、输液为主，有时合用中成药。唯一的不适是：小便时偶有尿道疼，有时尿道口有分泌物。从无尿频尿急，从无小便混浊或发红。一直可以憋大脬。亦无小便困难。饮食、睡眠可。大便常稀，日1～2次。体型中等，精神紧张。否认冶游史。脉可，舌暗红苔白略厚。处理如下：
①告知患者不是前列腺炎，也不是其他严重问题，可能有点尿道炎。目前有些着急上火。
②中药煎剂：黄柏8g、连翘8g、丹皮8g、白芍15g、生石膏15g、陈皮10g、茯苓10g、知母8g、木香3g、枳实5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8月11日再诊：症状基本消失。仍守前方，嘱5日后停药。
按：近年天天有广告宣传“前列腺炎”后果严重，前医抓住患者的恐惧心理，患者因而更加恐惧。此所以无病或小病可以大治3月余。
案4：尿频尿急尿失禁
董某，男，55岁，威县董李庄人，年4月3日初诊。
尿频、尿急、尿失禁2月。曾经服用中西药物多次，包括输液4天，无明显疗效。此前无类似发作史。少腹有冷感，热敷感到舒适。饮食、大便可。偶尔解大脬。近日乏力、咳嗽、痰多。体型中等，神可。脉沉滑重按有力。舌苔稍长。验尿无异常。处理如下：
黄柏10g、连翘15g、白芍15g、当归8g、陈皮10g、茯苓10g、半夏8g、五味子10g、党参10g、黄芪10g、川芎8g、熟地15g、附子8g、桂枝15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4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金匮肾气丸9g日3次；补中益气丸9g日3次。
呋喃妥因0.1g日3次；PPA0.5g日3次。
4月9日再诊：病大减。小便微有不适并轻度失禁。脉仍沉滑有力。血压/90mmHg。中药如前。西药改服增效联磺片2片日2次。
4月15日三诊：病大好。似有小恶心且乏力。脉不再见有力。舌略淡。血压/90mmHg。中药如前。西药改服地霉素0.5g日3次。
按：此证应非尿路感染，而是“前列腺肥大”。黄柏、连翘和抗菌西药可以不用。
案5：慢性膀胱尿道炎
蒋某，女，25岁，威县王王母村人，年5月30日初诊。
反复发作尿频、尿急、尿痛两个月。约每周发作一次。每次都服西药，但停药即犯。无其他不适。体高瘦，一般情况可。脉滑，舌淡嫩。处理如下：
党参10g、黄芪15g、当归10g、白芍10g、川芎6g、白术10g、茯苓10g、陈皮10g、半夏10g、黄柏10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4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补中益气丸9g日2次。
增效联磺片2片日2次。
2日后症状消失。但还是让患者服药4周。中药没有改方。西药又依次用了PPA、地霉素、呋喃妥因各1周。至年没有复发。
案6：慢性膀胱尿道炎
赵某，女，40岁，漏记里居，年11月6日初诊。
近数年每年夏天好犯尿频、尿急、尿血。往年每年1次，今年发作近10次，至今迁延不愈。曾服西药多次，偶有暂效，近来服西药后食少恶心。体瘦弱。脉略弦，舌稍淡。处理如下：
党参10g、黄芪15g、当归10g、白芍12g、熟地12g、川芎6g、陈皮10g、茯苓10g、半夏8g、黄柏8g、生山药15g、川朴5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5g、生姜20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金匮肾气丸9g日2次；补中益气丸9g日2次。
地霉素片0.5g日2次。
11月16日再诊：诸症悉去。继续服中药煎剂6日即停。成药坚持服用3周。西药依次改用增效联磺片、呋喃妥因和PPA各1周。
案7：慢性膀胱尿道炎
许春霞，女，34岁，威县孙家寨村人，年12月18日初诊。
反复尿急、尿频、尿血十余年。起初有恶寒、发热等，近3年不再发热。一般是稍劳或感冒等之后突然起病。主要是尿频尿急——频频长时间蹲厕所。她的伯父是村医，服用的西药不计其数。起初服药有暂效，近2年基本无效。此次发病1周。其人体型高瘦，面色晄白。脉滑弱，舌可。
按：此证的早期，单靠西药也能较快好转，而且也能除根。原则是两种以上的抗感染西药交替使用四星期。每星期两种，最后一周一种也可以。最初要使用巅茄或阿托品制剂二三次，以便在2小时之内控制症状。此案时间太长了，治疗应该以中药为主。但患者不耐服成药。如果能服成药，就用补中益气和金匱肾气丸。最初两周最好同时服用抗感染西药，原则同上。经反复解释，患者愿意练习服成药，但同时取中药煎剂如下：
党参15g黄芪20g桂枝20g附子10g五味子10g山萸肉10g苍术10g黄柏15g茯苓10g当归10g白芍15g川芎10g熟地20g陈皮20g生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增效联磺片2片日2次
呋喃妥因片0.1g日3次
金匮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10丸试服。
12月28日再诊：服上方1日，自觉症状消失。脉舌象如前。服中成药仍困难，舍去。煎剂如前，西药改服PPA片0.5g日2次。
此案的效果是肯定的。从医以来，我照此原则处理此证，没有发现无效者。即便相当顽固、日久，也有比较满意的效果。
附录：传心堂医案
妇女的尿道很短，尿道开口处又容易污染，故妇女比较容易发生尿路逆行性感染——尿道炎、膀胱炎、肾盂肾炎。早期的此证很典型：先是有恶寒或寒战，随即出现尿频、尿疼、尿急、尿血。如果多年反复发作，而且感染限于膀胱和尿道，就不再有寒战、高热等。下面就是一位这样的患者。
许春霞，女，34岁，威县孙家寨村人，年12月18日初诊。
反复尿急、尿频、尿血多年。起初有恶寒、发热等，近3年不再发热。一般是稍劳或感冒等之后突然起病。主要是尿频尿急——频频长时间蹲厕所。她的伯父是村医，服用的西药不计其数。起初服药有暂效，近2年基本无效。此次发病1周。其人体型高瘦，面色s白。脉滑弱，舌可。
按：此证的早期，单靠西药也能较快好转，而且也能除根。原则是两种以上的抗感染西药交替使用四星期。每星期两种，最后一周一种也可以。最初要使用巅茄或阿托品制剂二三次，以便在2小时之内控制症状。此案时间太长了，治疗应该以中药为主。但患者不耐服成药。如果能服成药，就用补中益气和金匱肾气丸。最初两周最好同时服用抗感染西药，原则同上。经反复解释，患者愿意练习服成药，但同时取中药煎剂如下：
党参15g黄芪20g桂枝20g附子10g五味子10g山萸肉10g苍术10g黄柏15g茯苓10g当归10g白芍15g川芎10g熟地20g陈皮20g生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增效联磺片2片日2次
呋喃妥因片0.1g日3次
金匱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10丸试服。
12月28日再诊：服上方1日，自觉症状消失。脉舌象如前。服中成药仍困难，舍去。煎剂如前，西药改服PPA片0.5g日2次。
此案的效果是肯定的。从医以来，我照此原则处理此证，没有发现无效的——即便相当顽固、日久，也有比较满意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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